燕娘子忽然反握住了孟芊芊的手，眼神里透出嚴(yán)肅與犀利：“你一直對入宮一事胸有成竹，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？”

    孟芊芊的神色頓?。骸叭绻悄兀俊?br/>
    燕娘子冷聲道：“你連個無辜的孩子也能利用？你就不怕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嗎？你也是有孩子的人，你怎么也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？”

    孟芊芊哦了一聲，淡淡笑了：“原來燕長老明白孩子是無辜的，當(dāng)年商氏一族有多少和聶小公子一樣大的孩子，怎么那會兒燕長老沒覺著他們無辜呢？合著別的孩子的命是命，我商家孩子的命就不是了？我親眼看著小七在我面前被人貫穿胸口，血還冒著熱氣，他趴在地上，抽搐著弱小的身體，我好像聽見他說，‘好痛啊……小七好痛啊……’”

    她的語氣很平靜，像是在說著一段壓根兒不存在的往事。

    可燕娘子分明從她平靜的面容下，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仇恨與悲慟。

    燕娘子的呼吸滯住。

    孟芊芊掰開她的手，風(fēng)輕云淡地說道：“誰都可以說我殘忍，唯獨你們千機閣沒有這個資格?！?br/>
    燕娘子僵在原地。

    孟芊芊取出銀針擺在桌上：“勞駕師父讓讓，擋光了?！?br/>
    燕娘子竟真的往旁側(cè)讓了讓。

    灼灼的日輝落在她的肩頭，也落在她冷靜的眉眼和縹緲的紫色面紗上。

    燕娘子出現(xiàn)了一瞬的恍惚，分不清此時正在給孩子行醫(yī)的人是孟芊芊，還是那個將自己照料大的師姐。

    “師姐……”

    她喃喃出聲，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。

    孟芊芊聽到了她的聲音，眸光動了動，沒去看她，只是專心為昏迷的聶小公子施針。

    人心總是復(fù)雜的。

    燕娘子，你是在為當(dāng)年的所作所為贖罪嗎？

    那你就好好贖。

    好好在無盡的懺悔中，看著我向你們所有人復(fù)仇。

    出了這么大的事，本該去給皇后侍疾的幾位皇子，一個個前往惠妃的寢宮前來探望聶小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