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先做心理建設,大高潮還不可能這么快來,至少要到三十幾章左右……嗯,我也很期待啊,到時候可能要慢些寫,我還沒寫過那么牛的場面。ps:在看了一年之后,俺終于勇敢地投入股市鳥,發(fā)現(xiàn)……真是大場面啊,三點以前還真靜不下心來,買了兩萬,準備扔那兒不管了,俺是大牛。)
自從重生之后,更準確地說,是自從由澹州至京都之后,范閑坐著黑色的馬車,穿著黑色的蓮衣,揣著黑色的細長匕首,行走在黑暗之間,渾身上下,由內及外乃是通透一體的黑色。
今日在海上,在這寬闊碧藍的海上,那艘船卻是純凈的,桅桿高聳,白帆有如巨鳥潔翼,似要向著天邊的那朵白云穿進去。
那個跛子丹中尉曾經(jīng)將自己捆在桿頭,對著滿天的驚雨與驚天的海浪痛罵著世道的不公。而此時爬在最高桅桿頂端的范閑卻沒有這種感覺,在將陳萍萍與阿甘好友進行一番對比之后,穿著一件單薄白衫的他微微瞇眼,迎著晨間的海,整個人的心思心境猶如身遭之景一般單純快樂起來。
罵天呵地,怨天尤人,與天地爭斗,要成那一撇一捺的大寫人字兒,這不是自私懼死的范閑所希望的生活。他只是貪婪地享受著重生之后的每一刻,榮華富貴是要的,美人紅顏是要的,驚天的權柄是要的,而偶爾獨處時的精神享受也是要的。
離開澹州之后,雖也有諸多快意事可以把玩,但成日里忙于勾心斗角,忙于殺人以及防備被殺,這種完全的輕松,心無旁物的空靈,卻是許久沒有享受過了。
毫無疑問,范閑是慶國這個世界上第一位小布爾喬亞,他的那位母親,明顯是保爾那一派。所以他不肯放過出海吹風這么小資聳聳的機會,像楚留香一樣喝著美酒,吃著牛肉,像許公子一樣當著這船的主人,只是可惜……船上并沒有太多穿三點式的美人兒。
船兒破浪,在碧藍的海面上留下一道白色的細痕,擦過似乎近在咫尺的紅日,桅桿之上,那個年輕人手舞之、足蹈之、口頌之,真的……很像一只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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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間的海風其實有些涼,范閑高聲喊了幾聲之后,便被風穿得衫角有些濕冷,渾身上下不舒服。雖然以他的內力修為早已寒暑不侵,但這種濕乎乎的感覺總是不舒服,他這才知道,原來扮酷總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,有些悻悻然地準備下到甲板上去。
他仍然忍不住再貪婪地看了一眼仿佛永無邊際的海面,心里充斥著某種不知名的渴望。這種渴望打從年前便開始浮現(xiàn)在他的心中,卻一直沒有能夠準確地把握住究竟是什么,與海棠曾經(jīng)談論過,卻也沒有辦法從自己的心里挖出來。
船外開闊的海面,與他那顆永遠無法絕對放松下來的心,形成了一種很別扭的感覺,他皺了皺眉頭,呸了一口唾沫,那唾沫畫著弧線,遠遠地落入海中,讓海上多了絲泡沫,多了絲污染。
下方甲板上的水師官兵與監(jiān)察院眾人仰頭看著這一幕,這幾天,他們已經(jīng)習慣了欽差大人偶爾會流露出來的癲狂舉動。雖然一代詩仙、一代權臣忽然間變成了只猴子,還是只站在桅桿頂端眺望遠方的猴子,會讓很多人不適應,可是人們轉念一想,但凡才子,總是會有些與眾不同的怪癖,也便釋然。
范閑吐口水的動作,落在了甲板上很多人的眼里,一位水手忍不住贊嘆道:“吐口水都吐的這么帥。”
“噢噢……嗷嗷……”桅桿頂端傳來怪叫聲,“我是泰山!我是泰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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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板上眾人面面相覻,先前那拍馬屁的水手膽子果然比一般人大些,壯著膽子問著身邊的監(jiān)察院官員:“大人,泰山是什么山?”
他問的人,正是范閑的親信洪常青,洪常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將臉轉了過去。
一陣風起,啪的一聲輕響,一雙赤足就這樣穩(wěn)穩(wěn)地踩在了甲板上。一個穿著白色單衣的年輕人松開手中的繩索,打了個呵欠,旁邊自有水手趕著過去將繩索重新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