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昭忍不住地說道:“說得挺好聽的,你自己不就是秦家舉薦的嗎?”秦嘯將目光落在徐昭的身上,冷冽的眼神之中,帶著些許的殺機(jī)。徐昭卻不怕死的繼續(xù)說道:“怎么,你秦家能舉薦,其他人家不能舉薦了啊?昔日這些家族何等榮光,誰家不是忠君之輩,只因?yàn)槟橇虹鼮榱搜谏w昔日真相,便盡數(shù)被抄家滅族!”“若今日不能給這些家族的后代一個交代,往后誰又愿意效忠?”徐昭冷嗤了一聲。周放想伸手去拉扯徐昭一下。這種不愿意效忠的話,是隨便能說的嗎?徐昭環(huán)顧四周,冷聲道:“怎么,你們沒人愿意站出來為這些家族說句話嗎?你們不說,那我可就管不住這嘴了,萬一說點(diǎn)什么得罪了眾位,眾位可不要介意??!”徐昭話鋒一轉(zhuǎn),把目光落禮部那位李侍郎的身上:“李大人,你可是吏部的人,怎么不開口說句話?難不成你是最近忙著后宅的事情分了心?”李侍郎只好站了出來:“我覺得徐大人所言極是,應(yīng)當(dāng)給這些人一個交代?!闭l家的后宅沒點(diǎn)腌臜事?他新納的小妾,嚷嚷著要上吊。其實(shí)這事兒也不怪他,他納妾的時候可是你情我愿的不是什么強(qiáng)搶民女,但后宅鬧騰起來,還讓徐昭給知道了。這要是在滿朝文武面前說出來。這不是給政敵送刀子嗎?大家心中都恨徐昭恨得牙癢癢,可是都怕下一個被點(diǎn)名。于是就又出來幾個應(yīng)援徐昭的人。蕭寧遠(yuǎn)道:“眾愛卿所言甚是,這件事便這樣定了,沈大人?!边@一句沈大人,自然是喊沈寒時。剛才為了沈、柳等家族求恩賞的時候,沈寒時身為局內(nèi)人需得避嫌,所以什么都沒說。此時他走出來,看向蕭寧遠(yuǎn)道:“臣在。”蕭寧遠(yuǎn)沉聲吩咐了下去:“這件事便交給你去辦,各家各族,需要舉薦多少人,也由你決定。”“是?!鄙蚝畷r拱手道。眾人瞧見這一幕心中明白,陛下這是格外的信任沈寒時,所以才將這件事交給沈寒時來辦。畢竟……這些被舉薦的人,以后都要入朝為官的。這些家族已經(jīng)沒落了,如今推恩舉薦由沈寒時負(fù)責(zé),以后這些家族,必定會以沈寒時為首,擰成一股繩,成為這朝堂上另外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?!昂昧?,孤也倦了,今日便如此吧!”蕭寧遠(yuǎn)擺手道。徐昭瞥了一眼蕭寧遠(yuǎn),腹誹道,瞧著你那容光煥發(fā)的樣子,可不像是什么倦累的樣子。這指不定下朝,要去楚妃殿尋那楚欽月嗎?只是可憐姣姣,如今被禁足!他想到這,就替玉姣覺得不值。散朝后,徐昭落后了半步,等著沈寒時過來,便笑嘻嘻地喊了一句:“姐夫!”這一句姐夫,讓沈寒時額角的青筋一跳。沈寒時這個人慣來自持內(nèi)斂,除卻在玉姣的事情上情緒波動厲害,便是在這徐昭的身上,總是控制不住脾氣了。一想到這小兔崽子,竟然將自己的妹妹拐了去。他這心中就火氣很大。而且,他明明已經(jīng)做主,讓兩個人馬上和離。也不知道沈葭被徐昭灌了什么迷魂湯,竟然說是不著急?等個一年半載的!徐昭道:“姐夫,剛才那件事,我辦得漂亮不漂亮?”若說起這件事,沈寒時倒是贊嘆地說了一句:“不錯。”徐昭的尾巴翹上天了:“瞧,你們這滿朝文武,沒一個中用的,還得是吧?”這件事,倒也不是徐昭自作主張。而是朝堂上徐昭有一個人提起這件事。所以蕭寧遠(yuǎn)便暗示了下來。若是旁的事情,徐昭或許會裝傻推辭,但這件事么……涉及沈家,沈家那可是沈葭的母族,另外一個是柳家,那是他好兄弟薛瑯的母族。他早就說過了,做兄弟在心中。不管薛瑯還是沈葭,那都是他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啊!于是這才應(yīng)下了這件事。只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沒代價(jià)的,只怕他被秦家那只汪汪汪給記恨上了。但……對于徐昭來說,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癢。這汴京城中,記恨徐昭的人,可不少?!矜唤阍跀?jiān)戮樱镛亢痛褐€是可以自由出入的。尤其是門口那兩個太監(jiān),雖然不務(wù)正業(yè)了一些,可也是碎嘴子。每天都在那閑聊。所以,朝堂上的事情沒多久,就傳到了玉姣的耳中。玉姣聽到這,唇角微微一揚(yáng),開口道:“這倒是一個好機(jī)會?!鼻镛亢苁倾露骸霸蹅兞叶紱]人了,這機(jī)會有用嗎?”玉姣道:“當(dāng)然有用!”這名額,還得善用起來!這樣想著,玉姣便道:“得想個辦法,給宮外傳個信,便說尋一些身世清白,品性好的讀書人,若有人自愿加入柳家,愿意為柳家效忠,便可獲得這舉薦名額?!薄叭羰悄軐さ?,昔日柳家之人就好了……”玉姣嘆息了一聲。其實(shí)柳家也不是完全沒人的。只不過當(dāng)年的抄家滅祖,真是的是太慘了。就算是有其他遺孤,也早就改名換姓不敢露頭了。玉姣想往外傳消息,但是春枝和秋蘅離開攬?jiān)戮舆€行,但要說離開皇宮,就有些難了。那這消息?怎么傳出去?玉姣正發(fā)愁這件事呢,春枝就在攬?jiān)戮拥母浇?,碰到了正在巡查的盡夏。原來盡夏也進(jìn)宮了,只不過身為侍衛(wèi),在這皇宮之中不能一直陪在玉姣的身邊,所以就被編入了皇宮巡查營,負(fù)責(zé)的,便是這攬?jiān)戮痈浇难卜?。如此一來,往宮外傳消息,就簡單了起來。……蕭寧遠(yuǎn)很快就知道這件事了。他唇角微微揚(yáng)起:“孤就知道,她是個聰明的?!辈囟牭竭@,扯了扯唇角,他覺得陛下這兩日,越發(fā)的離譜了。自從去過攬?jiān)戮觾赏砗螅灰惶崞痍P(guān)于玉夫人的事情,陛下的唇角就壓不下來。而且不管什么事情,他都能夸上兩句??雌饋砟睦镞€像是個九五之尊了?分明就像地主家好不容易娶到媳婦的傻兒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