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門弟子聚居之地處的一片草地之上,一間很是尋常的竹屋之內(nèi),入門已近一月之久的凌志聰此刻正在入定之中,隨著他不間斷而有規(guī)律的呼吸吐納,四周的絲絲精純元?dú)庑煨斓谋灰塍w內(nèi),接著又被慢慢的吐了出來,與此同時被吐出的還有他體內(nèi)的一絲濁氣。
不過此時正在運(yùn)轉(zhuǎn)心法的凌志聰卻與尋常得武者有著些許的不同,因為每隔些許的時間,就會有一絲夾雜著淡淡藥香的精純靈氣隱隱從他的體內(nèi)逸出,接著瞬間消散在竹屋之內(nèi),只留下一絲幾不可聞的余香,若是有見識足夠的武者在場,多半都會心痛得默默譴責(zé)凌志聰,因為這逸出的每一縷靈氣都是珍惜丹藥的藥力顯化。
正如所見,其父凌天豹的打算沒有落空,因為有聞天意的照應(yīng),凌志聰最起碼根本無須為蛻凡之前的修煉所需而煩惱,以至于為了加快修行的進(jìn)度,他在平日里修行之時肆意的煉化聚精丹,根本不在意藥力的大量損耗,這顯然不是尋常武者可以比擬的。
當(dāng)然這樣的付出也是有回報的,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內(nèi),凌志聰?shù)男逓楸阌辛丝梢姷脑鲩L,而且因為有充足藥力的補(bǔ)充外加其他丹藥配合,凌志聰每次的修煉時間都會比其他武者長上許多,效果也是出類拔萃的,這一回貌似也不例外。
不過生命中總是充滿了不可知,就在凌志聰漸入佳境之時,一把清亮的嗓音陡然在屋外響起,頓時將他從玄妙的深沉入定之中喚醒。
“凌師弟,今日又來叨擾了?!?br/>
話音一入耳,凌志聰便機(jī)警地醒過身來,略微的恍惚了一下后忍不住一拍腦門,這才想起今日與人有約,趕忙迅速起身閃到門邊,一邊開門一邊應(yīng)道:“劉師姐太過見外了,你我雖然才見面不久,可是父輩在幫內(nèi)卻已相識多年,彼此交情不淺,若是讓家父知道我慢待了劉師姐,非得收拾我不可?!?br/>
隨著凌志聰?shù)脑捯?,一個窈窕的身影帶著一絲淡雅的香風(fēng)邁步走了進(jìn)來,霎時間整間竹屋似乎都亮了起來,恍恍惚惚中還真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,凌志聰借著從竹屋縫隙間透進(jìn)來的陽光看去,來人的樣貌頓時顯露無疑。
只見此人身上穿的并不是宗內(nèi)外門弟子的制式道袍,而是一襲淡白色素裝裹身,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淡藍(lán)色蝴蝶,外皮一層白色輕紗。微風(fēng)輕拂間,竟有一種隨風(fēng)而去的感覺,絲綢般墨色的秀發(fā)隨意的披散在身后,身材纖細(xì),蠻腰贏弱,可愛得直如天仙一般。
這樣的秀色雖然不是初次看到,但是凌志聰仍舊有種窒息的感覺,好在他也是一個心氣高遠(yuǎn)、心思純凈之人,對于面前這位金沙幫長老的女兒劉湘潔劉師姐沒有過多的想法,因此只是略微恍惚了一下,便立刻恢復(fù)了平靜。
身子輕輕往后一退,凌志聰右手一引展顏笑道:“師姐大駕光臨,小弟真是榮幸之至,請!”
“師弟太客氣了?!?br/>
劉湘潔臉上帶著笑容,矜持的回了一句,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凌志聰總覺得對方的神情有些異樣,似乎藏著心事一般。
二人落座,隨意的交談了一會兒,凌志聰終究有點(diǎn)不耐劉湘潔不經(jīng)意間顯露出的異樣,略作思忖后主動問起了對方的來意:“師姐此次登門,想必應(yīng)該不只是來和師弟隨便聊聊吧,不知……”
話到一半,凌志聰?shù)穆曇纛D了一頓,瞟了一眼對方,并沒有接著說下去,不過他話中的意思任誰都聽得明白,就更別提揣著心事的當(dāng)事人了,于是片刻的踟躕過后,劉湘潔果斷的道出了自己的來意。
“我知道凌伯父和聞師兄的關(guān)系非同一般,凌師弟自入宗后也多受聞師兄照顧,剛好最近我在修行上遇到了不小的難題,所以今日特地前來厚顏相求,就是想請你為我引薦一下聞師兄,不知道師弟能否成全?”
也許是很少有這種有求于人的經(jīng)歷,有些局促的劉湘潔在語速極快的一口氣說明來意后大大松了一口氣,與此同時她那精致的臉龐卻止不住染上了一層嫣紅。
……
“靜室區(qū),沒想到這么快就再次來到這里……”
猛然從群山萬壑中飛出,來到一片開闊的地帶,看著遠(yuǎn)處那片籠罩在一層蒙蒙光華中的似曾相識的建筑群,聞天意喃喃自語間,一絲微笑陡然爬上了臉龐,這還是他首次看清這片區(qū)域的全貌。
天靈宗的靜室區(qū)修建在宗內(nèi)這片靈氣極其濃郁之處而又足夠開闊之處,且被天靈宗的某位前輩大能用繁復(fù)的陣法分割、禁鎖成如今的摸樣,萬年以來都是專門供宗內(nèi)還丹期以下弟子閉關(guān)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