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她顫顫巍巍挑起了塞滿碗盤的擔子,吃力地往門外走去。
叔裕愣了愣,終于知道羊脂的擔心是什么了。
這院中沒有井,只能挑著需清洗的東西,走過濕滑的田埂,去江邊清洗。
挑擔子這種事情又需要童子功,不是打小就干熟了的人,還真是容易東倒西歪。
如此說來,阿芙剛一開始摔了幾個碗,倒也難免。
叔裕想上去幫忙,但又有點心虛。
叫他奏對,沒問題。叫他迎戰(zhàn),沒問題。叫他舞劍,那太沒問題了。
可是叫他挑擔子他那雙尊貴的手哪里干過這種活計,一時還真沒敢上去大包大攬。
周和揣著手在那樂呵呵地看笑話,賤兮兮道:“二爺,您怎么不上去幫幫忙?就這樣看著?”
叔裕一記眼刀殺過來,周和也不怕。
看著三娘顫顫巍巍的腳步,叔裕跟上去,手扶住后筐:“給我吧。”
三娘轉過頭來,露出一個又稚氣又俏皮的驚訝表情:“您行嗎?”
男人不能說不行!
叔裕咬牙,將挑子接過來。
剛剛上肩,他就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跑偏感。
三娘在他身側咯咯咯直笑,叔裕幸福的惱羞成怒:“我這不是挑的挺好?”
三娘探出腦袋,笑道:“爺,您賠嗎?”
叔裕沒聽清,聽成了“您配嗎”,頓時心中咯噔一下。
他近期才有的感受,老是擔心自己配不上阿芙。
擔心撇開家世和權勢,就單論他這個人的人品相貌,配不上她。
盡管他知道失憶的三娘是絕對不會這樣問出來,他還是愣了一愣,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她狠狠一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