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葳對阿平如何,阿芙不知道,可是“血濃于水的親情”,與向純沒有半分關(guān)系。
孩子是向純的夫君與向煙生的,她向純空坐著個繼室的位置,難道就不如坐針氈嗎?
沒有子嗣當然是向純的痛,阿芙話音剛落,她的面部就隱秘地抽動了一下,皮笑肉不笑地不做聲。
向煙恍若不覺,明艷地笑道:“是不是呀,阿平?姨母問你話呢!阿爹對你好不好?”
阿平不哭了,朗聲道:“好!阿爹對我,對阿娘都好!”
幾個人笑成一團,可是除了阿平,沒一個笑得心無芥蒂。
阿芙轉(zhuǎn)過身來,笑容立時就沒了。
向純不來這里招搖,她幾乎忘記了家宴上向純干的好事。
畢竟如今叔裕與她和好如初,而且私會晉珩也確實是她自己有過,阿芙只是反思自己罷了。
可是既然向純還敢來這里看看效果,那,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幾個人在融冬院主屋坐定。
向純暗暗打量著這屋子的鋪設(shè),溫馨,明亮,東西不少卻不顯得雜亂,倒是有種自然而然的生活氣息,男女主人一起生活的生活氣息。
她坐的這個位置剛好面向阿芙的睡房,能看見薄薄的碧紗羅。
微風漏進來,碧紗羅蕩出波紋,叫人無邊幻想起陰陽調(diào)和時候的香艷風景。
那是什么風景呢?
向純幾乎快要想不起來上一次李葳來她房里是什么時候。不過就算他來了,也是應(yīng)付差事一般快快了事,翻身就睡去,連話兒也不愿多說一句。
要不是時不時向純回去向煙屋里坐坐,偶爾碰得到李葳在,她幾乎都忘了李葳的聲音了。
還出著神,聽阿芙那邊裝模作樣道:“唉,阿芙可真羨慕姐姐們,可以一處起居,平日里還有個伴兒。我呢,夫君在還好,夫君去掙功名了,我就只能跟元娘婉婉櫻櫻和妯娌們聊聊天了....若是沒懷上這個小娃娃,我還能去跟干娘、穆娘娘她們說說話....”
這矯揉造作的語氣,估計阿芙也是說得比較吃力。
向純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白眼。
她跟向煙一同起居又不是什么上趕著的好事,那是姐妹共侍一夫!娥皇女英的故事,外人聽著像是一段佳話,其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