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芙舒舒服服醒過來,伸了個懶腰,趿拉上睡鞋下床。
撩起垂幔,就見堂屋里元娘指揮若定,一只只箱籠有條不紊地被運出去。
她想起來,今日就要闔家踏青了。
昨夜種種浮上心頭,阿芙一只手攬過長發(fā)垂在胸前,腳下不禁雀躍起來,好想跳一曲舞啊!
被元娘看到,一把將她扯過來,不贊同道:“夫人身子才大好了幾日,便穿的這樣單薄,回頭又病了,再....”
阿芙靈巧地掙脫,對元娘做了個鬼臉,轉(zhuǎn)身就要逃走,卻一頭撞到一個結(jié)實的懷抱里,抬頭一看,正是一臉笑意的叔裕,接著一件罩鐘披頭蒙下來。
叔裕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阿芙,滿意道:“去吧?!?br/>
元娘看他們兩人和睦的樣子,偷偷一笑,裝作什么也沒看到,接著忙活。
叔裕夫婦果然又遲到,到莊上的時候,屋子里滿滿登登一大家子人。
裴老太爺,裴老太爺身后挺著大肚子含羞帶怯的蔓兒,小柔的人型軟轎裴季珩,桓羨,裴蔓顧元嘆夫婦,裴蔓的一雙兒女顧孝則和顧舒爾,還有一位不知名的幼樹般的少年。
房間里那叫一個暗流涌動,除了天真無邪的小柔,誰都懷著心事。
阿芙和叔裕踏進房里的時候,屋子里只有小柔甜美的童音,咿咿呀呀的。
阿芙剛剛從叔裕的掌心抽出手來,面上還帶著甜甜的笑意,習慣性地掃了眼各人的臉色,心里也算大概有些算計:恐怕又是一場大戲。
不過這一次大戲的中流砥柱應(yīng)該是裴蔓,不管是跟裴老爺還是跟她自個兒的夫君,三五句話里應(yīng)當都少不了沖突...
叔裕笑著打了招呼,裴蔓朝他身后望去,不解道:“阿熙怎得沒來?不是說大好了?”
叔裕和季珩都沒把仲據(jù)死因的謎團告知裴蔓,主要也是不想她操心,因而便不能與她細說王熙瘋病的源頭,因而裴蔓只當王熙是病了要安養(yǎng)。
叔裕道:“好是好了,只是來莊子畢竟還有一段路,就...”
裴蔓皺眉道:“這才幾步,哪里就這么嬌氣了?把她一個人留下,回頭可別再多想了,又橫生事端?!?br/>
季珩笑道:“不會的大姐姐,大嫂不是這樣的人?!?br/>
聽了這一句,阿芙和桓羨交換了個眼神,彼此竭力遏制住翻白眼的沖動。
叔裕強行換話題:“大姐姐,介紹阿芙于姐夫吧,他們應(yīng)當還不相識呢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