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芙疼得眼淚汪汪,可憐巴巴,卻還矜持道:“不要緊的”
叔裕梗住,好氣又好笑地瞅著她,直瞅得她不自在地抽回胳膊:“只是有點點疼而已”
本想動手脫她鞋襪——老夫老妻的,也就不用說什么登徒子了——可是十月的晚風著實厲害,一股吹滅了叔裕的旖旎情思,這個天氣在外頭動手動腳,阿芙非得凍病不可。
況且她生育不久,處處都得留心。
叔裕下定決心,快準狠地摟住她的脖子和腿彎,鏗鏘有力地朝她屋里去。
阿芙還沒來得及掙扎,她已經(jīng)坐在自個兒的床上了,再矯情就真有點太矯情了,于是道:“多謝二爺了,您快去休息吧,我自己成的?!?br/>
叔裕滿她屋里的找跌打損傷藥油:“我去哪休息?”
阿芙臉一紅,光顧著客套了,忘了本身就是給他找地方的。
又看他到處翻找,忙坐直了身子道:“二爺別找了,我不曾備下藥物的。明兒我問景和師太,她時常幫著百姓們醫(yī)治,準是什么都有?!?br/>
叔裕一扭頭,看到屋里種著一盆驅(qū)蚊薄荷,毫不猶豫地過去,幾把就把那薄荷薅禿了。
阿芙瞠目結舌。
叔裕專心致志地把薄荷葉揉成一團濕漉漉的綠糊糊,側身坐在阿芙腳邊,褪去她的襪子——
阿芙從前愛穿真絲軟襪,這種襪子雖然柔軟,卻不貼合,極易脫落,都是由裁縫上門,專門量腳縫制。
叔裕目睹過幾回,深深贊嘆,女人家花錢就是有門道。
可這會阿芙穿的卻是寺里尼姑們的粗布襪子,不過就是個布兜罷了,草率的很。
叔裕一邊將那薄荷糊糊輕輕覆蓋到她腳踝上,一邊奇道:“你不曾帶了襪子來?”
他心想若是阿芙忘了那他便可以過幾日來送,也能再次見到她
阿芙凝視著叔裕的手,微笑道:“帶了,只是那襪子太滑,走快了容易摔倒,景和師太便又與我做了兩雙。”
“慈恩寺有這么多施主,太后每年賞賜也如此之多,怎還用這種粗布?”
阿芙笑而不語。
她越是這樣平淡,在叔裕眼中越是添了幾分神秘韻味,撓得他心里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