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芙知道他倆一直不對付,心中也后悔一時口不擇言,恐怕戳了歡年姐姐的痛處,但既然問了,還不如開解開解,便執(zhí)了她的手道:“歡年姐姐,從前我是未嫁女,很多話,咱們姐妹間總不能明說。如今咱倆都已為人婦了,你也同我說些,說不定我便開解了你呢?”
歡年一聽這話格外生氣:“芙妹,你冷眼瞧著,姐姐做人家妻子,做人家兒媳婦,哪里有一絲絲做得不好的?要說開解,是該開解我嗎?我..”
她氣急,一時哽住。
阿芙悔得呀,只恨自己嘴笨:“姐姐,姐姐,你別怪阿芙,阿芙說得就是這意思,是開解了你的郁氣,卻不是教導(dǎo)你呀!姐姐打小就懂事又聰明,大哥哥能撈著姐姐做夫人,當(dāng)真是他的福氣呀!”
歡年說話間氣得淚都掉了下來:“婆母處處為難,夫君也不遂人意,這我都不在乎,縱然是傷了心,可總還念著這家里是養(yǎng)出了芙妹同銘晏的,咱們一向是親姊妹一般,卻不想...”
阿芙徹底慌了神了,從榻上下來,跪在腳案上,牽了歡年的衣衫求道:“好姐姐,你饒了我罷,我一向是沒有腦子的,我心中大哥哥和姐姐你誰輕誰重,姐姐你總該分明吧?姐姐?”
歡年還哭著,卻先將她扶了起來,啜泣了一會,才將將穩(wěn)下來,朝阿芙勉強一笑:“嚇著你了吧芙妹?”
阿芙小心翼翼地伸手為她擦掉眼淚,搖搖頭:“怎會。姐姐,可是我大哥哥又對你不好了?”
歡年簡直難以啟齒。
可是已經(jīng)憋屈了這么些年,看著阿芙稚嫩而關(guān)切的目光,突然很有傾訴的**。
“婆母..婆母她話里話外總是說我是受了向家的恩賜的,是嫁了個好人家??墒悄阏f,再錦衣玉食,婢女環(huán)繞,夫君若是不稱心,有什么用呢?”
阿芙天真地安慰她:“姐姐,我夫君也是這般,男子嘛,總是同女子想得不同。既然咱們又不能和離,就把這日子過得舒服些..”
說到這,阿芙突然好害怕歡年下定決心要和離。
姐姐從小是個有主意,心里堅定的,卻不像阿芙,向來是隨遇而安,若是被浪花打.倒了,就躺在沙灘上玩玩水。
只要不委屈了自己個兒,干什么都行。
歡年嘆口氣,倒是沒提和離的事,只是說出來的話更讓阿芙瞠目結(jié)舌,呆若木雞。
她說:“你大哥哥,同個女人,又有什么區(qū)別呢?”
阿芙第一個想法是大哥哥人事不能。
叔裕昨晚摟著她啃肩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,她面上一紅,只覺得是自己想歪了。
想來歡年姐姐是嫌棄大哥哥木訥愚孝,她便溫言道:“大哥哥性子雖軟些,卻終究...”
歡年定定地看著她,一字一句地:“你大哥哥軟的可不只是性子。渾身上下除了嘴硬,哪兒都不硬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