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雁勉強湊出幾分笑容,道:“多謝夫人心中記著妹妹..”
此時房中襄遠想是聽見了阿娘的聲音,又嚎哭起來,還伴著水聲和元娘的哄勸聲。
阿芙也被吸引了注意,示意櫻櫻去把門推開,她的裙角掠過清雁的臉,清雁只覺一股幽香,她人就飄進了屋里。
她一進門,襄遠的哭聲頓時把她包圍起來。元娘百忙之中轉(zhuǎn)頭看見她來了,手忙腳亂道:“夫人怎得來了?這側(cè)屋寒氣重,快回去吧,別著了涼?!?br/>
阿芙不喜著厚衣,這會也不過穿了件春秋季的對襟,是以元娘才讓她回去??蛇@話烙在跟在阿芙身后的清雁心里,怎能不燃起熊熊怒火:死老婆子怕側(cè)屋凍著夫人,就不怕凍著這赤條條沒滿周歲的娃娃?
清雁差點咬碎一口鋼牙,才沒沖過去將康寶一把奪過來,而是柔聲道:“少爺怕生些,想來日后便會好些了。夫人不妨先回去吧,別濕了您的衣裳。奴婢留下來幫嬤嬤和婉婉姑娘便是?!?br/>
她打算好了,兩手一起抓,一邊固寵,一邊還要讓康寶只認(rèn)自己這個娘。到時候在二爺面前說得上話了,康寶自然是會回到自己身邊的。
夫人,哼,不過是為人做嫁衣裳罷了。
阿芙吵得頭疼,見清雁過去,襄遠果然不哭了,心頭便打退堂鼓:“勞煩妹妹了?!?br/>
元娘目送阿芙離開,轉(zhuǎn)過身便想攆清雁走,可是看她也不搭手,只是站在門口,做些表情逗得襄遠直愣愣看著,也不哭也不惱,想著這樣還能快些洗完,便縱著她去了。
阿芙回去房里,櫻櫻剛撩開門簾,門突然就從里面開了。
叔裕光著上身,披著濕發(fā)正要出來找她。
阿芙急著把他推.進去:“哎呀,外頭天寒地凍的,夫君怎得這么皮實呀!”
叔裕笑著握住她兩只手:“我手比你手還熱些呢,你也知道大冷天,也不披件襖?!?br/>
他牽著她進去,問道:“是你把襄遠哄好了,還是元娘?”
阿芙笑道:“是他的親娘,我們哪有這個本事?!?br/>
叔裕皺眉:“清雁又過去了?她當(dāng)真不樂意?”
阿芙想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按說清雁不該這么快就想通了呀?就算孩子前程大于天,可她九死一生生下的娃娃,怎么說也該有些舍不得,今晚這么順,倒是有些反常了。
她搖搖頭:“她不過是心疼娃娃哭得慘,去哄哄罷了,倒也沒說別的?!?br/>
叔裕點點頭:“行,她還是個識大體的。她雖說上過學(xué),可終究是不如你的?!?br/>
阿芙好奇道:“清雁是上過學(xué)的?她不是家生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