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嵐笑道:“沒有啊,我府上一個孩子也沒有的。你沒聽人說起過嗎?我記得我的事可是京城里最火的飯后閑談?!?br/>
阿芙笑道:“旁人的話豈能輕信,姐姐這樣一說,我便知道了?!?br/>
雅嵐低頭,阿芙也跟著低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只是在端詳她的繡鞋踩在青石磚上的樣子:“我是不愿意生育的。我娘就是為了生我們姊妹幾個壞了身子。我現(xiàn)下過得便很好,不想去冒險了?!?br/>
阿芙“嗯”了一聲,她明白,一開始她也是這樣想的。
手撫上小腹,仿佛想起一碗碗灌下的湯藥。
雅嵐看到了,輕聲問:“怎么,你有啦?”
阿芙一驚,手迅速放下,笑道:“怎么會嘛?!?br/>
按照旁人,恐怕就會接著說“怎么不會嘛”云云,可雅嵐只是輕笑一聲,便沒有再問。
最后還是阿芙又開口:“雅嵐姐姐,你同馬大人這幾十年都是如一日的恩愛嗎?”
白雅嵐一笑,便如清風(fēng)吹散云云翳:“是啊,他很照顧我,也很遷就我?!彪S著她的笑顏展開,耳邊一對碧綠碧綠的透翡翠墜子輕輕搖晃。
阿芙掩飾不住的艷羨:“真好?!?br/>
雅嵐輕輕拍拍她的家肩膀,聲音就像無憂無慮的孩童一樣清靈:“得了吧,裴大人愛惜你,是全城人都知道的。”
阿芙勉強一笑,不知道怎么說。
從小年那日起,叔裕與她便是貌合神離。
他每日按時回來,卻沒有多少笑模樣,更不曾如往日那般插科打諢,逗她發(fā)笑,往往是兩相睡下,各自無話。
婉婉去問周和,周和也不曉得,每日也覺得是提著腦袋做事,動不動便被叔裕訓(xùn)一頓。
阿芙心里明白,庶子的事沒說開,叔裕是對她起了疑了。
可她能怎么解釋?難不成她心里那點酸意,還當真是什么滅九族的大罪了?讓個孩子都避之不及!
她心里憋悶,索性就同白雅嵐說了。
白雅嵐沉吟一會道:“阿芙,你就沒想過是孩子的親娘搗鬼嗎?”
阿芙怎么會沒想過,多少個夜里她睜眼到天亮,想的就是這毒婦到底使了什么巫術(shù)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