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爍夢滿臉血污,大量的血水還在從她口中涌出。
她整個人無比狼狽地伏在一堆骯臟的干草上,衣袖好幾處扯爛了,露出遍布淤痕的肌膚。
阿芙只看見她五官都扭曲了,痛苦地張著嘴,嗚咽著卻只能說些囫圇話,模糊能看見嘴中晃動的血肉模糊的舌根...視線下移,地上還有一塊軟趴趴的肉....
極度的驚恐之下,阿芙捂著眼睛尖叫起來,卻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
晉紹勒著她的腰把她抱出來,慘白的陽光刺目,接著她便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...
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,阿芙掙扎著想醒來,放不下穆夫人的身體,也想安慰欲死欲狂的晉卿,可就是沉淪在一層層的夢境里。
模糊中好像聽見叔裕的聲音,好生失落卻又強自控制著:“不是有喜了?”
阿芙突然一個激靈,她有喜了?
她想開口確定一下,一個使力,竟就睜開了眼,恰好聽見府醫(yī)答道:“回裴尚書的話,夫人并不是有喜了,乃是郁結于心,長期勞累,加上氣血上涌,導致的意外昏厥..”
叔裕抿著唇,點點頭:“知道了,你去吧?!?br/>
一轉臉,撞進阿芙注視著他的目光中,驚喜地握住她的手道:“醒了?”
阿芙點點頭,笑道:“夫君怎么有空來一趟漁陽?”她自屋子裝飾已看出這還是她在漁陽的閨房。
叔裕摩挲著她還有些薄汗的額頭:“我那日起來你便走了,恰好皇上休朝三日,我想著便來拜見穆夫人,順便接你回家,誰知一到,你二哥哥就跟我說你暈過去了,”他笑道,“可把我嚇死了?!?br/>
阿芙抓緊他的手:“夫君,他們怎么處置的朱爍夢?”
叔裕有些難以啟齒,看到阿芙渴求的目光,還是艱難道:“拔去舌頭賣為軍ji,已經(jīng)拉走了。”
阿芙難以置信地呼出一口氣:“那...那晉卿知道了嗎?”
叔裕點點頭,摸著她的臉頰柔聲撫慰道:“歇一會吧,別胡思亂想了?!?br/>
元娘進來道:“二爺,穆老爺回來了,求見您呢?!?br/>
阿芙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有氣無力問道:“干爹?”
元娘喜道:“哎呦,小祖宗,你可醒了,差點把元娘這條老命嚇沒嘍...”
確定阿芙無恙,她才道:“穆老爺聽說咱們二爺駕臨漁陽,專門從外宅過來的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