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降臨。
江隨舟在禮部忙碌了一遭,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,才回了王府。
他沒忘記徐渡的事,一回府便往徐渡的院中去了。
因著他事先并未知會(huì),因此顧長(zhǎng)筠并沒有來——這也正是江隨舟不知會(huì)的目的,有些話,他需要與徐渡二人私下來談。
徐渡的院中此時(shí)剛備好晚膳,見江隨舟來,徐渡表現(xiàn)得分外平靜,讓伺候的侍女們添了一副碗筷,便將她們都屏退了出去。
下人們退下,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。
徐渡的住處頗為幽靜,窗外竹影搖曳,房中墨香繚繞。窗前的桌上還放著一盤棋,上頭擱著個(gè)尚未解開的棋局。
江隨舟在桌邊坐下,看向徐渡,便見徐渡淡淡笑了起來。
“主上竟是知道,每月十五有事務(wù)要與屬下交接?!彼f?!皩傧虏蝗玳L(zhǎng)筠機(jī)靈,還想著主上若不知道,該用什么法子見您一面呢?!?br/>
他說得直白,分明就是將江隨舟的身份擺在了臺(tái)面上。
江隨舟便也不同他虛與委蛇,仗著古代沒什么錄音錄像的設(shè)備,直言道:“書房中有不少書冊(cè),我從中能窺知一二線索,知道今日與你有事要辦。”
徐渡愣了愣,似乎沒想到他能這般直白。
“屬下自幼只在話本上見過這般靈魂奪舍之說,卻沒想到這番猜測(cè),竟是真的?!彼従徴f道。
江隨舟淡笑了一聲:“我也不想來,機(jī)緣巧合,實(shí)在沒有辦法?!?br/>
徐渡笑了起來。
“倒是有趣,得見這番奇聞,也不枉某來世上走一遭。”他說。
他表現(xiàn)得豁達(dá)自然極了,江隨舟打量了他片刻,道:“所以呢,我至今尚不知道,你所圖為何?!?br/>
徐渡聞言,問道:“主上所說的圖謀,是哪個(gè)方面?”
江隨舟道:“你們?cè)缰?,我雖成了靖王,卻不是他。你們做他僚屬,自然各有目的。如今我知道,顧長(zhǎng)筠是家人受脅迫,那么,你呢?”
徐渡面上露出了幾分詫異。
“主上竟連這個(gè)都查出來了?”他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