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安的表情一僵。
平日里開口閉口就是‘只屬于你’、‘我是你的’,又親又抱,現(xiàn)在卻坦然地說大家都是朋友。
朋友?
林子安在心里將這個詞反復(fù)過了幾遍,只覺得如鯁在喉。
這他媽叫朋友?
他從話里品出了沒有直言的拒絕,那拒絕就像藏在棉花里的針,不經(jīng)意間被扎到連心尖都在疼。又像打在他臉上的一巴掌,嘲笑他的天真與自作多情。
林子安覺得自己的心肺要炸開了,但面上依舊得面平如水。
他小心翼翼地撿回散了一地的自尊,僅剩的那點羞恥心不允許他露出分毫情緒。
“對,是朋友。”林子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,他轉(zhuǎn)移話題道,“快上課了?!?br/>
他說著蹲下身子收拾東西,眼瞼半闔掩飾洶涌的情緒。
江念閉了閉眼睛,臉部的線條有點冷硬,很快又恢復(fù)平常柔和的模樣。
他也蹲下來幫忙,但總是笨手笨腳地打翻東西。
林子安本就一肚子火氣,江念還在幫倒忙,他忍不住開口沖道:“讓開,我自己收拾,盡添麻煩?!?br/>
江念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,眼底劃過一絲冷意。
緊接著他嘴巴癟了一下,老老實實地站一邊去了。
林子安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后,抬頭就見他可憐兮兮地站在一旁,像一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,聳拉著腦袋,一副寡寡欲歡。
那表情像一盆冷水,硬是將心里的怒火澆滅得徹底,只剩下無奈化作縷縷青煙。
算了,著什么急,感情的事情慢慢來。
林子安伸手掐了一下那白嫩的臉蛋,“怎么說你一句你就委屈了?!?br/>
江念含糊地說:“因為你兇我?!?br/>
“這就兇你了?”林子安嗤笑道,“你這心眼也太小了,跟針眼似的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