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長勝今天說的話,讓周子青搞明白一些事情。一直以來,她都覺得徐奶這個人有些讓人看不懂。霧里看花,朦朦朧朧。
現(xiàn)在,迷霧散盡,再是清清楚楚不過。
沒有了迷茫,周子青反而整個人輕松下來。
徐長勝和劉桂萍兩口子應(yīng)該不在村里,這兩天都沒過來找事。周子青過得挺恣意,早上醒來,喂雞撿雞蛋,壓水掃院子。該干的活,一樣不落下。
徐奶倒是變得沉默多了,面色灰白,雙眼無神,經(jīng)常搓著搓著玉米,整個人就愣住了。周子青是有些擔(dān)心徐奶的狀況的,這明顯看著不對勁。
誰想到,隔了一.夜,人病了。
周子青被吵雜的雞叫聲吵醒,撓撓頭發(fā)坐起身,才發(fā)現(xiàn)一向早起的徐奶,今天晚起了。
“姥兒~”周子青心猛地一跳,伸手去推徐奶。
“嗯~”徐奶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,支起眼皮看了周子青一眼,又閉上了。
周子青聽到徐奶的聲,心下松了一口氣?!袄褍?,你不舒服?”手掌放在徐奶額頭上摸摸,滾燙!
“沒事~,就是頭暈起不了,我躺躺就好,你自己弄點...吃的。”徐奶嘴唇干裂起皮,精神萎靡。短短一句話,說的斷斷續(xù)續(xù)。
周子青踩著鞋子,去抽屜翻找退燒藥,家里抽屜翻遍,找到一個裝藥的白色塑料瓶,擰開倒在手掌心,大白丸子一樣的藥片,像極了她曾經(jīng)吃過的奶片。
撲熱息疼,她記得這藥片能解熱,鎮(zhèn)痛。
倒了一碗水,捏著兩顆藥片,“姥兒,醒醒,吃完藥再睡~”周子青又重新爬到床上,拉著徐奶的胳膊,把人扶起來一點。
徐奶哼哼唧唧的,眼睛都睜不來。
好不容易喂了徐奶吃下退燒藥,周子青累出一身汗來。
自己洗漱好,壓了一盆井水,端到床前,擰了一把濕毛巾給徐奶擦臉擦手,最后疊成方塊敷在額頭上降溫。把徐奶整理好,周子青忙的腳跟不著地,雞舍里的雞餓的咕咕叫,后院豬圈里的豬也餓的嗷嗷叫,有一頭差點跳出來。
雞和豬喂完,她自己肚子餓的不行。
周子青累的做到床邊,幫徐奶換了一把水,平時兩個人一起忙活沒覺得,換成一個人,真是累的夠嗆。
撐到下午,徐奶額頭越來越燙手,周子青有些急眼了。
想把徐奶叫醒去村里衛(wèi)生所,可徐奶叫三聲,才細(xì)微微的哼一下。她自己沒意識,周子青壓根弄不起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