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知道的是,裴南晴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,因為她周身天地法則環(huán)繞,根本沒人能看清她的樣貌,所以也不可能看到她的狼狽模樣。而她之所以要轉(zhuǎn)過身去,把后背留給凌毅,是因為她充分信任凌毅,相信遇到危險的時候,這家伙絕對可以護(hù)好她的后方。轉(zhuǎn)過身去之后,裴南晴并沒有休息,而是單手托著下巴,撐在自己的腿上,看著遠(yuǎn)處的夜空。這些年來,她看過人間太多的悲歡離合,認(rèn)為人間上下,不管一開始的兩人有多么美好,最后都一定會發(fā)展成悲劇結(jié)尾。就好比她之前舉的那個例子,就是最典型的喜頭悲尾。雖然她也能在人群中,偶爾找到一些經(jīng)歷過波折后,依舊能不離不棄的戀人,可時間一長,終究是熬不過歲月平淡的摧殘,最終都會陷入無休無止的爭吵和決裂。她也曾對這人間的情感充滿希望,只是這樣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的事情見多了之后,她也就徹底失望了。即便之后還能再見到美滿甜蜜的戀人,她也對此不抱希望了----而且時間一長,也證明她是對的,因此她對這件事,幾乎就徹底把自己給封閉了。哪怕之后遇到凌毅,她也覺得凌毅不過是三分鐘熱度,用不了多長時間,他就會像以前她遇到的那些人一樣,最后三妻四妾,只顧自己享受,完全不在乎原配感受的渣男。畢竟這種事在武者圈子其實很常見,但凡是有了點修為的武者,都會走上這條不歸路。而且他們身邊的女人,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男人在外面有多少女人,因為在她們的想法里,自己能成為這種男人的女人,完全是自己的福氣。最可怕的是,擁有這種想法的,不只是那些男人在外面找的小三小四小五……甚至還包括他們的原配。因此,在武者圈子里,修為越高,女人越多,幾乎已經(jīng)成了約定俗成的規(guī)矩了,再高傲的女人,都會默認(rèn)這條規(guī)矩,根本不會反抗。至于那些擁有高修為的男人,那就更加不可能反抗了。故而,哪怕是徐青梧這樣的女大宗師,也完全不覺得給凌毅做小,是她的悲哀,反倒是一心想著,該怎么讓齊詩韻接納自己,可見這道桎梏,到底有多根深蒂固。所以裴南晴對此早就死心了,對武者的考察,也不再去關(guān)注這方面,僅僅只注重個人修為??芍钡浇佑|到凌毅后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高階武者的刻板印象,好像有些武斷了。她還記得第一次與凌毅相識的時候,是在KTV的包廂里。當(dāng)時所有男的,對她都視為女神一般,看她的眼神,都恨不得把她給扒光了,然后站起來蹬。唯獨凌毅,眼神清澈,完全沒有邪念不說,還十分坦誠的說自己有老婆孩子了,這讓她更是驚訝不已。所以從KTV出來之后,她就第一時間對黑袍老者說她今天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。只不過那個時候,她也僅僅只是覺得凌毅有些有趣,除此之外,就再沒有別的念頭了。直到后來,隨著與凌毅的接觸,她漸漸的發(fā)現(xiàn),姓凌的這家伙,似乎與別的武者確實不同。這個不同,不僅僅只是他在修煉天賦遠(yuǎn)超其他武者,更關(guān)鍵的是,他對原配的態(tài)度和感情,也與其他武者截然相反。但即便如此,她也只是覺得凌毅是一個有趣的人,依舊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。直到剛剛和凌毅進(jìn)行了那番對話,她才猛然意識到,自己這么多年深信不疑的想法,搞不好從一開始就錯了。所以她現(xiàn)在有點亂,她需要靜一靜,以便好好的思考一下,自己在愛情這件事情上,應(yīng)該持有一個什么樣的態(tài)度。凌毅不清楚裴南晴腦子里激烈的思想斗爭,他只是專心致志的看著眼前的玄鏡術(shù)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(xì)節(jié)。時間很快來到江州的午夜,小區(qū)里絕大多數(shù)人家都已經(jīng)關(guān)燈睡覺了,但也還有幾棟別墅里燈火通明,似乎在深夜狂歡。只不過每一棟別墅的隔音都做的很好,加上別墅之間的距離又很遠(yuǎn),所以哪怕是狂歡,其它住戶也完全聽不到。但凌毅卻能聽得清清楚楚,在寂靜的深夜里,顯得格外突兀??杉幢氵@聲音對凌毅來說如此嘈雜,凌毅還是通過玄鏡術(shù),聽到了小區(qū)里出現(xiàn)了一絲異樣的聲音。這聲音雖然很弱,而且混在那些狂歡的聲音里很難分辨,如果不是凌毅那逆天的神識,怕是仙境武者在場,也未必能聽得見。凌毅沒有聲張,而是繼續(xù)注視著玄鏡術(shù)里的畫面,仔細(xì)搜尋著那聲音的來源。很快那聽上去完全就像狂歡時發(fā)出來的重金屬撞擊聲,再次出現(xiàn)。這一次,凌毅很快就鎖定了那聲音的源頭,正是在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地下。而這一次,原本還在發(fā)呆的裴南晴,也猛然轉(zhuǎn)過身來,皺眉問凌毅道:“你聽到了沒有?”凌毅點點頭,并且伸手指著一棟別墅道:“應(yīng)該就在那棟別墅的地下室下面?!薄啊迸崮锨缬行┏泽@的看著凌毅,顯然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才剛聽到聲音,結(jié)果對方就已經(jīng)把位置都給確定了。但她并沒有馬上相信,而是等到第三聲響起的時候,她才確定下來:“確實就在那里,我叫他們?nèi)タ纯辞闆r?!薄安槐兀锩胬喂痰暮?,讓他們守在外圍就行。”凌毅立刻制止了她。“那地方距離你家可不遠(yuǎn),你就不怕它鉆進(jìn)別墅之后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(jìn)你家?”裴南晴提醒道。凌毅搖頭,很肯定的說道:“不怕。”“你就這么篤定?”裴南晴有些不解。凌毅聞言,當(dāng)即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:“我把那一百多道法陣,全都打開了的。”裴南晴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