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淡淡看他片刻,提著那杯酒走開了。人都到了,壽星本尊才姍姍來遲,賀庭洲一臉興致缺缺地走進(jìn)來,視在場的人如無物,每一根頭發(fā)絲都寫著漠不關(guān)心。沐妍姝走向他,為他倒了杯酒,以前鐘愛紅色的指甲也涂成了粉色,將酒杯遞過去:“洲爺今天生日,怎么笑都不笑?!辟R庭洲沒接,往沙發(fā)里一坐,兩只腳搭到茶幾上:“笑什么,我是賣笑的?”沐妍姝神色變都不變,賀庭洲一貫如此,嘴上對誰都不留情的。她笑著說:“誰惹洲爺不開心了?!彼齽傁胪嘲l(fā)扶手上坐,岳子封一屁股擠過去,順手把她手里的酒杯接過來,喝了一口,哈哈地說:“沐大美人倒的酒就是比別人好喝啊?!边@時候也不知誰問了一句:“妹妹怎么沒來?”岳子封含在嘴里的一口酒跟刀子似的。沈聿疊著腿,手指輕輕摩挲著浮雕酒杯的紋路,沒答。賀庭洲淡著張臉,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萬似的,不說話。他不說話正常,沈聿不回答就顯得有點奇怪了。他今天真的有點反常。岳子封把嗓子里的刀子咽下去,打著哈哈說:“妹妹出差去了,今兒不來,我們玩我們的?!鄙角f里引了溫泉水,小院里竹林環(huán)繞,獨棟木屋在酷暑夏夜獨得一份清涼。岳子封給霜序安排了房間,盡管她來不了,那間屋子依然空置著。十點鐘,賀庭洲走進(jìn)庭院,漫步穿過竹林,抬手輕輕撩開池邊垂下的紗帳。湯池里的熱氣縹緲升騰,帶起一種好聞的藥香,霜序泡在池子里,烏發(fā)挽了起來,臉頰被濕潤的水汽蒸出一層薄紅。她睜開眼,賀庭洲徑直走進(jìn)來,解下浴袍,沿著臺階一步步走入水中。霜序知道搭乘那架為她準(zhǔn)備的專機(jī)回來意味著什么。但她還是回來了。她來的時候沒有告訴其他人,也沒有去找賀庭洲。她知道賀庭洲會來找她——正如賀庭洲篤定她會登上那架飛機(jī)一樣?!拔医o你做了蛋糕?!彼f。賀庭洲坐到臺階上,把她抱過來:“我知道。”霜序看他一眼,沒再出聲。賀庭洲目光在她身上游走,她穿了孔雀綠的泳衣,濃翠的顏色與湯泉相得益彰,那一身柔膩肌膚像不小心傾倒進(jìn)池里的牛奶。這衣服竟然是系帶式,繞到頸后系了個蝴蝶結(jié),賀庭洲在她背后饒有興致地研究著她說完,感覺到輕微的拉扯感,是賀庭洲用牙齒咬住她頸后的系帶,慢慢拉開了。帶子往下滑落,她下意識地抬臂抱住:“你別鬧,子封哥他們在隔壁打牌呢。”賀庭洲混蛋極了:“你喜歡的話叫他們一起來泡?!薄澳阌胁??!彼蛏眢w往前滑,想跑,賀庭洲手臂橫到腰間,輕而易舉把她拖回來。她后背撞到他身上,激起一片水聲。賀庭洲的手上移,從她按住的衣料下探入,虎口的形狀呈托住?!懊刻炀统阅敲袋c東西,倒是懂事,都長在該長的地方。”“……”霜序用手肘撞他,撞得賀庭洲悶哼一聲,隨即又笑起來。胸膛的輕微震動里透出愉悅,還未至零點,但二十九歲這年的生日他很開心。所以費(fèi)這么大勁安排飛機(jī)把她接回來,就只為了這個嗎?早知道就不回來了,跟小廖一起留在南城旅游多……溫涼的唇攜著滾燙的氣息落在她后肩:“我很喜歡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