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時不時看手表,聽了個大概就敷衍地打斷:“行,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吧。下周一再過來?!?br/>
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,小廖嘟嘟囔囔:“他又不認真聽,還要我們一周來一次,甲方了不起??!”
老方是從飛雪創(chuàng)立之初就在的老員工,比她們年長幾歲,聞言說:“甲方可不就是了不起。你現(xiàn)在就在甲方爸爸家里,注意謹言慎行。”
霜序沒說話,一行人經(jīng)過走廊時,遠遠看到另一端的賀庭洲。
他在公司時的樣子與私下稍有不同,西裝筆挺利落,襯得人銳意鋒芒。
身邊站著他的總助和幾個高管,總助先看見她,低聲對賀庭洲說了句什么,正在進行的交談停下來,賀庭洲側(cè)眸望來。
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小廖變臉如翻書:“嗚嗚,這張臉真是了不起!”
……骨氣呢?
霜序知道自己最好禮貌地打個招呼,拋開他是沈聿的朋友,是賀家太子爺,他現(xiàn)在還是飛雪的甲方,得罪不起。
但一對上賀庭洲那雙鋒銳的眼,那天晚上的畫面頓時像流氓廣告一樣彈出來,關(guān)都關(guān)不掉。
那是她人生當中最想抹掉的黑歷史。
察覺自己的臉頰有升溫的趨勢,她迅速把頭轉(zhuǎn)開。
霜序很想當做沒看到他,拔腳就走。
但架不住其他人鼻子上面都長了一雙眼睛,老油條老方看見賀庭洲,馬上殷切地過去拍馬屁。
“賀總,非常感謝您對飛雪的賞識,要不是您慧眼識珠雪中送炭,我們可能都撐不到現(xiàn)在,您就是飛雪的大恩人,我們飛雪上上下下都對您無比敬仰。”
“是嗎?!辟R庭洲意有所指,“有些人好像并不敬仰?!?br/>
“怎么可能?!崩戏秸f,“我們宋總每次提起您都熱淚盈眶的。”
……馬屁別拍得太離譜。
老方給她使了個眼色,霜序知道賀庭洲在點她,只好開口應(yīng)付:“賀總的恩情我都銘記于心?!?br/>
她低眉斂目,根本不看賀庭洲的臉,說話時盯著他襯衣的第三顆扣子。賀庭洲說:“要不我把扣子摘下來送你,你們倆單獨聊?”
霜序忍耐著編借口:“不好意思,我今天落枕了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