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序腳步停了停。
沈聿原本坐在車前蓋上，看到她出來便將手里的煙碾滅，直起身。
賀庭洲手里拿了條圍巾，嘲道：“一大早就站這吹風，是我家的空氣比較新鮮嗎?！?br/>
沈聿的目光直直看著霜序，溫和里面帶著兩分小心翼翼：“我有話和你說。和我聊聊，好嗎？”
這種祈求出現(xiàn)在他身上，是很奇怪的，他對霜序雖然愛護到極點，但一個哥哥不會如此卑微。
賀庭洲不露痕跡地瞥了霜序一眼。
她昨天在車上的情緒有點反常。
沈聿在這里等一晚上更反常。
這種古怪的氛圍撥到賀庭洲腦中某根敏銳的弦，他伸手勾過霜序的腰，拉開車門：“什么天要一大早聊，上班要遲到了?！?br/>
霜序沒上車，跟他說：“你先去公司吧，我跟我哥說幾句話?！?br/>
賀庭洲意味不明地盯她兩秒，松開手，一副正宮的大度口氣：“說吧。請你哥進去喝杯茶，別聊太久，你上午還有個會?！?br/>
他說完上了車，庫里南駛出院子，后視鏡里那兩道身影越來越小。
霜序還是像平時一樣叫他：“哥，你要進去坐坐嗎？”
賀庭洲宣誓主權的意思，沈聿怎么會看不出來：“在外面說吧?！?br/>
霜序也沒堅持，把手插進風衣口袋，跟他往前走了一段。
行道旁的法桐高大優(yōu)雅，繁密的葉子由綠轉(zhuǎn)黃，正是多彩的季節(jié)。
兩人站在樹下，一個斯文端方，一個清麗柔和，那畫面看上去是極養(yǎng)眼的。
馬路拐角不引人注意的位置，庫里南停在樹影下，自從賀庭洲從保鏢口中問出霜序昨天的行程，得知她“回過一趟沈家，很快就出來了，出來的時候眼睛很紅，之后就約了陸小姐去酒吧買醉”，車廂里的氣溫就急劇下降。
老徐不敢出聲，副駕的徐楨也不敢出聲。
老徐瞅徐楨一眼：這是在干啥，離這么遠也聽不見啊。
徐楨：別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