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城很大,常住人口兩千萬人。
可是,就這么,又遇見他了。
她感受到了對方冷冽低沉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她頭頂然后抬起來。
溫羽纖薄的肩膀緊繃又輕顫。
在心底塵封了許久的一個名字緩緩的出現(xiàn)。
宋青恕。
她僵硬的,機(jī)械的,顫抖著努力的側(cè)開身,讓對方進(jìn)來,兩人身形交疊,衣服布料摩擦的一瞬。
她胸腔翻涌著復(fù)雜的情緒,低著頭,終于找到了一絲力氣一樣悶著頭往前走。
走了幾步開始小跑。
她可以忍受被黎婉灼奚落,她平靜而麻木,但是她沒想到在自己最落魄狼狽的時候遇見宋青恕。
這比讓黎婉灼抽自己幾巴掌都讓她覺得難堪。
溫羽不知道跑了多久,她來到洗手間,不住的用水潑在臉上。
大腦卻混沌的不行。
今晚上遇見宋青恕,完全出乎意料。
當(dāng)年那個窮小子,現(xiàn)在站在金字塔上端,無聲冷漠的睥睨自己,她一瞬間想起那一年她跟幾個富家千金打賭的賭約被宋青恕知道。
晚上八點(diǎn)昏暗的體育器材室,那個身形清瘦的男人把她逼在墻角。
也是這樣冷漠的睥睨自己,漆黑修長的剪影籠罩著她,掐著她手腕的力氣很大,幾乎要把她的手骨掐斷。
今晚上在這里遇見宋青恕,完全超出了她原本的預(yù)料。
她不確定宋青恕是否也還記得她。
更或者,是否,記恨自己。
討厭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