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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這個世界上,沒有什麼人會站在我們的身邊。鋒仔啊,你聽阿母說,我們都是孤獨一個人的。就算你阿爸曾經(jīng)說要一生一世守護我,但是到了最後,要面對這個世界所有責難的,都只有我自己一個人。」—何秋月
隔天早上鍾世鋒如常地去上學,他才剛要坐下,拉開了椅子就看到木椅上頭抹滿了粉筆灰,他對於這件事情似乎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了,拿了口袋中的衛(wèi)生紙擦了擦便坐下。
坐下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cH0U屜里頭有動靜。他退開了一點,從cH0U屜里頭抓出了一只巨大的癩蛤蟆。
教室中零星的幾個同學們大笑了起來,鍾世鋒也不惱,提著癩蛤蟆到教室外面的花圃里頭丟,并洗了手回來,但回來之後,卻看到幾個同學圍著他的書桌cH0U了課本,大家傳著丟來丟去,然後沒多久就被一個同學丟進了教室後方的垃圾桶。
已經(jīng)很多次了,所以鍾世鋒已經(jīng)不是很在意了,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將課本撿回來,拍拍灰塵後繼續(xù)上課。
下課放學後,他到了自己那個秘密基地,這個位於老師宿舍的廁所旁的小樹叢,平時無人接近,只有在這個地方,他可以屏除所有的吵雜紛亂的聲音。
地面上微微隆起一個個小土堆,鍾世鋒觀察著其中一個土堆,似乎有被翻動破壞的痕跡,於是他將上面的石塊搬開之後,發(fā)現(xiàn)露出里頭的動物屍T,有的已經(jīng)受了些土塵的W染,甚至還有爪痕和咬痕。
這洞挖得應該是不夠深,所以可能會被野狗挖扒出來了,他幾次確認後,用一旁的鏟子把這個洞挖得更深、更寬了一些。
將動物扔進洞里頭後,他沒急著填上土,而是從書包里頭把那只癩蛤蟆拎了出來,黏滑滑的觸感讓他覺得有些惡心。
他一手掏著鉛筆盒,一手抓著癩蛤蟆,先用四支從工廠撿來的長鐵釘固定住癩蝦蟆的四肢,看著牠掙扎亂動的樣子,然後一根鉛筆貫穿了牠的軀g,看著紅通通的血Ye四濺,他笑了起來。
戳開癩蝦蟆的肚子,里頭的臟器從洞口滑落,他更是興奮了,睜大了雙眼,就像沒命似地往小動物的身上狠戳,口中念著:「去Si!去Si!……」
幾分鐘之後,攤Si在手上的動物已經(jīng)樣貌破碎,他也平息了氣,默默將鉛筆放下,將屍T埋入土中。
埋好了屍T,他抹了抹身上的土塵,更去一旁廁所的洗手臺,將鉛筆和手洗乾凈,原本Y郁不安的臉孔已經(jīng)露出了平實滿足的笑容,準備回家。
這天大姑姑也來接他了,坐上了姑姑的腳踏車回到家,沒想到工廠的人好像都不在,正覺得有點奇怪的時候,聽到了一聲尖叫。
「你這個落翅仔假在室的破麻!誰的男人你都要上嗎?N1TaMa真的不要臉!」
怎麼回事?聲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。鍾世鋒和大姑姑對看了一眼,停了車趕緊回到住的洋房之中,沒想到看到廚房里頭已經(jīng)聚集了好多大人,場面一片混亂。
披頭散發(fā)的小姑姑佩玉往母親阿月的臉上就是一陣撓打,抓著何秋月的頭往旁邊的柜子撞,一邊口中還念念有詞,「不要臉的賤nV人!賤nV人!你去Si吧你!」
阿月只是躲在角落,捂著半張滿是鮮血的臉,她不敢出手,只是哭得cH0UcH0U噎噎的還嘴,「你以為我愿意?我不給他g他就不給國雄工作!你以為我愿意?」
鍾世鋒嚇得不知所措,這時阿嬤看到了正在一旁張望的鍾世鋒,對著大姑姑使了使眼sE,大姑姑便回身表情嚴肅僵y的對鍾世鋒說。「上樓吧,世鋒,這不是你能看的。」
「可是我阿母受傷了……」鍾世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