裘且洵的生日過完,這座城市的冬天也要到了。這里冬季漫長,每年這個時候,城里的有錢人大多去更溫暖的地方度假。
裘濡從前是不去的,但娶了他的新妻子后,每年的度假就被排上了行程。
有人說,是因為體諒夫人的身體畏寒;有人說,是想和人度蜜月;也有人說,這些只是幌子,裘濡的身體出了問題要去治療。
前面兩種說法帶有強烈的羅曼蒂克的觀感,但而位高權重的人總是更樂于陰謀。
事實如何,遲卉也不太清楚。要是真有那么體貼,他跟著裘濡,也不止是這兩三年的事。但裘濡也不是為了治病。
他確實病了,但沒那么嚴重。
行李不用自己動手收拾,度假只需要帶人就行,不過今時不同往日,還有個大麻煩在。
“你真的要跟他走?”裘且洵扯著他的袖子,看著委屈得緊,“兩個月,你要把我丟在家里兩個月?”
“珣珣,”遲卉無奈地看著他,“這也不是我決定的。”
裘且洵對裘濡的獨斷專行深有體會,自然知道他做不了什么。就是想撒嬌罷了,也確實不想跟他分開。
“你多給我打電話,”裘且洵說,“每天都要?!?br/>
“好?!边t卉安慰般的在他臉側親了一口,像安慰一個真正的、留守在家兒子,“在家要乖?!?br/>
裘濡和遲卉走了。
老宅里就剩下裘且洵一個人。裘濡帶走他的媽媽還要他打工,支撐工作的動力完全是答應那人臨走之前的“要乖”。
下面的人只感覺小裘總最近格外難說話,紛紛謹言慎行。
“這個方案誰做的?拿回去重做。”
“這就是你們的工作成果?”
他喝了口秘書泡的咖啡,襯衫袖口上的鉆閃閃發(fā)光,是遲卉送給他的那一對。
“散會。”
與此同時,南半球,某私人小島。
清澈的海水漫過白皙的小腿,腳底的沙灘細而松軟。遲卉在拋起的雪白浪花里緩步行走,尋找著藏在沙子下的完整貝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