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飛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:“認(rèn),認(rèn)了。”
“知道為什么最近這兒幾年的沒有寫嗎?”黑衣人終于抬起頭來,看了他一眼。
袁飛低聲道:“您,您是想要給我一個機(jī)會?”
“聰明!我喜歡聰明人,也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!省事!”黑衣人笑了:“貪婪是人類的原罪,說的好聽點叫理想,說的難聽點,就是貪,貪心,人心不足蛇吞象嘛!”
“可你好歹也還是喂飽了的蛇,將你擼下去,或者直接打死了丟到外面去倒也容易,可該輪到誰來接替你?若是弄來一個還想著吞象的蛇,那就不美了!”
“唐,首長的意思是?”袁飛眼中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,眼睛亮了起來。
“唐峰”很是豪氣的揮了揮手:“你把你這兩年犯下的事情都寫下來,做成檔案,我回去繼續(xù)忙我的事情,你呢,則繼續(xù)當(dāng)你的公安局長。我也知道在基層工作不容易,只要你能夠保證日后做點實事,過去的你做了什么,我便可以毫不追究!”
“這個……”親筆寫自己的犯罪記錄?袁飛對此還是很敏感的。他禁不住有些遲疑,這兒家伙等于是自己弄了個繩子,然后系住了自己的脖子啊,這兒,這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,可真真是要殺他的!
“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,我也可以讓人替你寫?!焙谝氯撕敛辉谝獾牡椭^,隨手翻閱著雜志,嘖嘖有聲的道:“然后,我繼續(xù)回去忙我的事兒,你嘛,怕是得跟我回去一趟啦!”
“哼,知道我為什么找上你嗎?和諧時期,最為敏感的時期,你以一局之長的身份,參與社團(tuán)斗爭中去!你可知道你這兒么做是犯了大忌諱嗎?不然,就你這兒點小事,有紀(jì)委就足夠了,我根本懶得管!要不是有人像趙廳長匯報的時候,我剛好就在旁邊,要不是他為你求情,哼……”
“我,我明白,我寫,我寫……”袁飛急忙道。他心里很明白,人家寫是什么意思,而他自己寫又是什么意思。雖然他隱隱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,可是現(xiàn)在卻容不得他思考。
能夠繼續(xù)執(zhí)掌自己手中的權(quán)利啊!這樣的誘惑,他無法拒絕。
這兒就像是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,你讓他吃一頓兩頓的咸菜能行,可你要讓他以后頓頓都是咸菜,他又如何能夠承受的了?
權(quán)利這個東西也是一樣,他就像大麻,是有癮的!
袁飛為了保住自己的權(quán)利,他根本就顧及不了那許多,他爬起身來,按照對方安排的位子便趴在那里寫了起來。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看的見外面,穿著黑西裝的大漢站在他這兒別墅的門口,外面的黑暗中還不知道站了多少人。
這兒架勢,除了傳說中的傳說中天尊的組長之外,還能誰才配有?
袁飛頓時放下心來,書寫的速度更快了!剛剛他是擔(dān)心對方是傳說中的天尊,可是現(xiàn)在,卻又擔(dān)心對方不是了。
時間點滴而過,好久已經(jīng)沒有寫過這兒么多字的袁飛,漸漸的寫出了感覺。以前的時候他就是科班出身的,只是他的手大多抓女人,抓酒杯抓錢抓慣了,竟然早就已經(jīng)忘記了書寫原來也是這么快樂的一件事!
他越寫越多,越寫越詳細(xì)。他知道,有些東西自己不說,龍組也是能夠查的出來的,既然如此,自己反不如好好交代,還顯得自己真誠!
袁飛奮筆疾書,甚至渾身充滿了興奮。他就像是在總結(jié)自己過去幾年的經(jīng)驗,比如,如果自己當(dāng)初跟那個孫白毛沒有走的那么近的話,就不至于會被他捏住了把柄,以至于雙方越捆越緊,想拆也拆不開!
而當(dāng)初,他問那個什么養(yǎng)殖場的那個經(jīng)理要錢的時候,應(yīng)該說話在委婉點的,至少,對方送的那箱茅臺,不應(yīng)該再給他退回去。一箱,也不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