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隨風(fēng)和谷子文的臉上,表情都很復(fù)雜。
老實(shí)說,他們這些人,都不是太熱衷權(quán)利的主。
葉隨風(fēng)有著自己的目標(biāo),對他來說,遮天越強(qiáng)大,他離自己的目標(biāo)也就越近,從這一點(diǎn)來說,他的利益跟遮天的利益是相同的。
谷子文呢則是因?yàn)樗睦夏铮且粋€孝子,到現(xiàn)在他的老娘能夠享受到最好的照顧,全都是因?yàn)轫n雨,所以,他才會設(shè)身處地的替韓雨,替遮天著想,替他做他不愿意做的,不能做的事。
兩人的出發(fā)點(diǎn)不同,可是,目的卻是一致的,那都是希望遮天更強(qiáng),希望韓雨走的更遠(yuǎn)。
甚至,有的時候,他們未嘗不把自己當(dāng)成是可以犧牲的,正是因?yàn)橛辛诉@樣的念頭,所以,兩人在明知李劍白不會愿意跟幽冥會合作的情況下,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。
不過,卻被韓雨毫無余地的拒絕了。
葉隨風(fēng)輕輕的敲著桌面,目光掃了一眼眾人:“你們大家怎么看?!?br/>
谷子文眉頭一擰,緩緩道:“軍師,此事老大已經(jīng)做出了決定,我看就沒有什么討論的必要了吧?!?br/>
“你剛才叫我什么?!比~隨風(fēng)笑瞇瞇的,拽過桌子上的一個雞腿,邊吃邊看似隨意的問。
谷子文向后一靠,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,緩緩道:“誰都知道,你是咱們遮天的軍師,是老大的智囊,引為左膀右臂?!?br/>
“左膀右臂,愧不敢當(dāng)?!比~隨風(fēng)呵呵一笑:“我未曾上陣殺敵,沒能為遮天擴(kuò)張寸土,所出決策,若不是老大采用,也將一文不值,所謂軍師,不過依附老大而存在,靠老大信任而生存?!?br/>
“正所謂千里馬常有,而伯樂不常有,我與諸位一樣,若沒有老大,便沒有我的今天,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,若為了老大的未來,為了遮天的明天,我葉隨風(fēng)便是蹈火而去又何妨。”
谷子文淡淡的道:“身為刀,便要服從手的指揮,刀若有了自己的意識,自己的判斷,那便是魔刀,一把魔刀,何談忠誠,手臂往右,刀自詡判斷,卻偏與手臂揮舞相左而行,那此刀要么反身戮主,要么,便是為主所棄,銹毀而亡?!?br/>
武柏等人不敢出聲,眼前的這兩位,那可是遮天的兩位大佬,便是他們這些人,跟韓雨自有不同的親近,此時也不敢胡亂開口,只是暗自焦急,只有馬文泉笑瞇瞇的靠在座椅上,端著茶杯,不緊不慢的喝著。
對于一個從地獄而來的人,沒有什么事,還能夠讓他放在心上。
相比在場的眾人,他更理解韓雨剛才的那一番話,也更理解他的決定,心中對于韓雨的敬重欽佩,也前所未有的厚重起來。
因?yàn)樗l(fā)現(xiàn),韓雨跟他一樣,都是一個看淡了生死,蔑視功名利祿的人,他們現(xiàn)在所求的,不是最后擁有什么,而是像一把刀一樣,無怨無悔的揮舞過,戰(zhàn)斗過,那兒怕最終在那無邊的黑暗面前,折戟沉沙又能如何呢。
至少,他們曾經(jīng)令蒼穹顫抖過,這便足夠了。
所以,他知道,無論葉隨風(fēng)和谷子文爭論的是什么,結(jié)果如何,韓雨便是韓雨,就算是他們這些人聯(lián)合起來,也無法改變這結(jié)果。
既然如此,那他為什么不好好的恣意欣賞一番這難得的妙事呢,要知道,這可是他第一次能有機(jī)會,如此近距離的對遮天眾將有一個自己的品味和認(rèn)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