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嘉文笑道:“伐柯,你沒有聽錯吧?當(dāng)真是如此嗎?”
伐柯道:“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,還偷偷看了那位高僧呢!長得慈眉善目的,就像平常人家的爺爺一樣?!?br/>
翠方山下,成墨岑動用了些關(guān)系,將成子垣送進(jìn)了國子監(jiān),成老太太道:“要不再去和封二郎打聲招呼,讓他幫忙照看照看?”
成墨岑道:“照看什么?子垣又不是瞎了聾了,一個清兒讓他照看還不夠,還要將子垣折進(jìn)去嗎!”
成老太太瞪他一眼:“每每提到封二郎你便氣惱,他是怎么了你了,是與你發(fā)生過口角還是旁的什么事?你早些天不還在飯桌上夸獎過他嗎,怎么這幾日便改口了呢?”
成墨岑嘆了口氣:“娘,不知怎么的,若清兒不理會他,我或許會對他諸多褒獎,可自從我得知清兒中意他,我便不想對他好言好語……”
成老太太笑道:“你呀,這是當(dāng)?shù)男牟》噶耍辛?,四十歲的人了,做什么與十多歲的娃娃較勁,我也不勉強(qiáng)你去說了,想必封二郎見了子垣,便有成算了?!?br/>
幻想總是美好的,成墨岑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開口提醒道:“娘,子垣和封二郎不在同一齋里,子垣級次低些,若要見到,想必很難……”
成老太太將茶碗重重地頓在桌上:“你不早說!”
子垣在太學(xué)里呆了一天,深覺臨州的書院水平遠(yuǎn)不如京城,想要追趕,恐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,不免地唉聲嘆氣。
走到門口,只見穿著青色衣裳的阿蟬正從石階上跳下來。
阿蟬向他走近,笑嘻嘻地問道:“今日可好?”
子垣如今寄人籬下,心緒難免不佳,日日要討叔父一家的歡心,感到十分疲乏。阿蟬從臨州過來,于他而言,未免不是一個拖累。
子垣便冷臉道:“你若走了,我便好了。”
阿蟬的眼睛一瞬間瞪得老大,子垣還要往前走,被她攔住,問道:“你是要我走?”
子垣不說話,阿蟬又道:“你可知道,我若回去,主母定會將我打個半死?”
子垣道:“本就是你錯了,挨點板子也是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摹!?br/>
阿蟬眼眶里已然噙了淚水:“我大老遠(yuǎn)的……從臨州趕來,你便這樣對我?你和主母說的,說日后要娶我,難道只是空話?”
子垣停下腳步:“我來到京城的這些日子里才明白,若沒有權(quán)勢,一切都是枉然,爹爹富裕又怎么樣?最后將我送進(jìn)國子監(jiān)的,還不是叔父?若我娶了你,而沒有娶一個有權(quán)勢的官家小姐,在京城之中,我將沒有立足之地!”
阿蟬冷笑道:“官家小姐……我明白了,你從前喜歡我,是因為我不夠聰明,是因為我比較好騙!”
子垣有些不耐煩了:“今日將話說開也好,你的確笨,從前我覺得這種笨拙是一種可愛,如今看來,是莽撞,是沒有規(guī)矩,更是粗俗?!?br/>